云顾真的怨已经鼎盛到空前绝后的地步,他连连呕血,那血的颜色都已经开始变得发黑,他深知自己已是无力回天了。

“住口。”白衣男子寒声道:“解开云顾真怨的方法已经找出,你不会死的。”

他被对方冰冷的语气震慑片刻,而后便能遏制不住的感到委屈,“我不出去!出去我就看不到哥哥了,我不出去!”

白衣男子闻言一怔,但旋即又恢复如常,搂着他便直奔天空上的裂痕而去。他又气又急,不断的在对方怀中挣扎,“外边没有你,我不去,我不去!”

“这里边也没有我。”白衣男子环住他挣扎的双臂,将他的头摁进怀中,“我在外边等你。”

他挣扎方休止,欲抬头看对方,却被桎梏在怀中动弹不得。周遭尽是鬼哭狼嚎的风声雷鸣,震得整个幻境都在颤抖,嘶吼。他却充耳不闻,小心翼翼的探出未沾上血的两个手指,撰住对方的一片衣角,小声道:“不准骗我……”

话音落下,两道身影尽数隐于张牙舞爪的裂痕之中,消失不见。

闻瑕迩做了个梦。

梦中画面百转千回,却仍旧历历在目,恍若他亲身历劫一般。可那些景象在他脑海中晃过一遍之后,他却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被他忘却。

是什么呢?他又回想一遍,把那些经历捋顺过后,却连自己“忘却”这件事,也悄无声息的忘的干净。

日头当空照,迟圩盘膝坐在沙地里,本就急躁的情绪被这头顶毒辣的日头照的更加烦躁。

他目光紧盯着那半空中红伞下罩着的二人,眼也不敢多眨。

闻前辈三魂七魄突然被拖进一道幻境之中,险些一命呜呼,千钧一发之际,幸而缈音清君及时魂魄离体后脚随闻前辈进得那幻境里边,这才暂时稳住了闻前辈的性命。

但魂魄离体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缈音清君在离去前便叮嘱过他,若是半盏茶功夫之后他们二人还未能魂归身躯,便只得用魔修招魂的手段强行将他二人招回。

迟圩虽习得些招魂的术法,但却也知道这招魂术法有利有弊,有些虽能成功招回魂魄,但事后会在回魂者身上留下后遗症,轻则修为跌落,重则伤及魂魄变成痴傻之人。

是以,不到万不得已之时,迟圩十分不想在这二人身上用。

但眼下时间已耗费了大半,所剩不多,但这二人却还是未有醒过来的迹象。他急的抓耳挠腮,头顶上窝着的大黑也坐不住了,又开始绕着那伞下的二人不停打转。

他越等越急,随手掐住躺在他旁边白厄虎的毛就是一顿□□,“都是你这头蠢虎,玩什么不好非要玩伞,抢什么不好非要抢闻前辈的伞!蠢虎!”

白厄虎颇通人性,自知理亏也不敢反抗,被捏的痛的就嗷嗷的叫两声,倒也不闪不躲,由着迟圩捏。

迟圩见它这幅理亏样,越捏越不得劲,哼声收回手。这时,大黑忽然嘶叫出声,他猛地侧头看去,只见那伞下二人的身形微动,他忙喊道:“前辈,缈音清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