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没谁!几只牲口在外边!”

听见这话,李春生脸腾地蹿红了起来,李家的那个老婆子手伸进篱笆内,要拉开栓子,叫道:“亲家母,是我!”

张氏从里面出来,看见是李家一家子,脸色骤然就变了问:“你们还来干什么?”

李春生也没叫丈母娘,冷哼:“要不是我儿子还在你女儿肚子里,你以为我愿意上这样晦气的门?”

庄蕾转过身,冲过去激动地问:“你说什么?谁晦气?我男人和公爹被你给害死了,你还说我家晦气?”

张氏把庄蕾给拉住了:“花儿!”

李家的老婆子说:“亲家母,我们今日是上门来商量月娘的事情,她爹没了,在娘家住几天是没什么。可现在不是她爹的大殓也过了,也落葬了。总不能老是住娘家吧?她还怀着我们李家的子孙呢!”

“月娘是不能回去了,她爹她哥是怕她被打死才来接她的。若是这个时候她回去,被你们打死了。他爹在地下怎么安生?”

月娘的公爹指着张氏说:“你这怎么不讲道理呢?她是我李家的媳妇,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怎么能一直住娘家?这么住下去让邻居看了,笑话我们也笑话你陈家,陈家好家教,也教出这样的女儿,跟夫家这样闹。”

庄蕾过去牵住张氏的手:“娘,别听他们的,他们把月娘往死里打的。不能让月娘回去。”

陈照把菜籽萁给挑了回来,菜籽萁烧火用很旺,舍不得扔,满头大汗,他一看人都堵在门口,叫了一声:“让让!”

板车进来,他把一捆一捆的菜籽萁,塞进院子西侧的柴房里,庄蕾进去拿了一块手巾,出来递给陈照:“三郎擦擦汗!”,手里还有一碗茶水。

陈照接过手巾擦了汗,又拿了庄蕾手里的杯子咕咚咕咚地把一碗的茶水全喝了进去。

“那二十亩地是嫁妆,你凭什么卖了?月娘回来还吃什么!”李家老头说地理直气壮。

张氏已经有些招架不住,庄蕾侧过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谁家娶了媳妇还要丈母娘家养的?”

“那是嫁妆!”

庄蕾挑起嘴角冷笑:“什么嫁妆?当初搬嫁妆的时候搬过去的?还是放在箱子里你开出来看见过地契的?再说了,娘家的嫁妆也是给女儿用的。一家子全部吃在儿媳妇身上,天底下也就你们家这么不要脸。”这个时候过来探头探脑看热闹的邻居已经有了,看见李家一家子说的话,开始嗡嗡地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