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让他想到夏星澄为什么会在最好的黄金时期便消失,为什么会去皇城老街租一个五百块一个月的旧房子,只有自己。
究竟夏星澄的家人为什么会这样对他?是什么样的父母才会如此残忍的剥夺孩子的梦想。
夏星澄听着这样的夸奖内心却是毫无波澜,他想到了夏商哲,不免叹了口气:“我觉得我可能要再想一想,对不起老师。”
本来他已经下定决心了,可是那样的压抑再回想会让他开始有些喘不过气,这样的感觉让他想到了两年前夏商哲去法国把他带回来的时候,那时候他才十六岁,自然知道自己对画画的疯狂还有知名度,他很开心,就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欢乐世界时是夏商哲亲手把他的梦想捏碎。
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就仿佛像是被关在装满水的瓶子里,他可以看到外边,但是却无法呼吸,被剥夺喜爱的自己就像是傀儡一般的麻木。
夏商哲不是一个好父亲,他不仅从来没有给过自己温暖的爱,还不断的在自己成长的道路上放置一道又一道的坎,他跌跌撞撞的长大,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机会反抗。
他害怕自己会再一次体会到那种天堂到地狱的感觉。
内心很果断的相信自己能够在国内的美术界掀起狂潮,但是在国内他还能肆无忌惮的躲开夏商哲吗?
陆尉见夏星澄的脸色煞白,蹙着眉头走到他面前蹲下:“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尉哥,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父亲的事情吗?”夏星澄垂眸看着陆尉,眸光闪烁着像是回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我在国外很多的画都被他收走的事情我到现在都无法释怀,画室为什么被烧了的事情我也无法释怀,他用尽手段让我不再画画的事情我更无法理解,为什么他总是要这样阻止我,我害怕要是开始画画了他会不会重新对付我,就像之前那样。”
“为什么他们都不喜欢我画画?我不理解。”
放在腿上的手因为不安渐渐发凉,微抿的唇因为用力而泛白,眼底的不甘不屈却又因为无可奈何明了又灭。
因为没有长大,他觉得很无力,想要反抗却又没有本事。
他觉得很失落。
连着自己最有自信的绘画他都许久不敢再触碰,就怕刚建立起来的信心会被尽数摧毁成粉末,狠狠再一次把自己弄伤。
“不是有我吗?”
夏星澄微怔,他看着陆尉握住自己的手,宽大温热的掌心仿佛在抚慰着心里的难过,垂眸对上陆尉,只看到陆尉的瞳眸中倒映着自己此刻的怂样,像是被包围在一团火焰中,看着温柔却带着炙热。
可能因为喜欢陆尉,所以在陆尉面前他隐藏不了自己的脆弱,只要陆尉安慰自己就能够瞬间崩溃。
但现在还有方知卿老师在,他不能那么怂,只能忍着眼里的泪在眼眶打转不敢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