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办公室内,少年用着平淡的话语陈述着消失的两年里究竟被做什么,正因为语气过于平淡才让人感觉到话语中的无力和悲伤。
对于一个热爱画画的人来说,画画不仅是未来的方向,更是当下用来表达自己情绪的方式,就好比有人喜欢听歌,每天都必须听歌,可是很却有人强迫着不让听,当习惯被慢慢剥夺就会形成另一种习惯。
新的习惯就是可以不再一直做自己以前热爱的事情,想要的时候还是可以轻易拿起来,可是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感觉。
陆尉看着坐在夏星澄低垂着脑袋,眼梢弯下的模样可以看出在难过,放在大腿上的双手十指紧扣着,因为用力而泛白,兴许是隐忍让原本挺直的后背渐渐弯下,他仿佛可以看到当初意气风发的少年被一点一点拔去翅膀上的羽毛,尝试过挣扎最终却在痛苦中妥协,因为无力反抗,弱小无助。
扒光所有的羽毛直至飞不起来。
就在他准备上前去哄一哄时就看到夏星澄抬起头,见人若无其事的模样好像刚才笼罩在身上的难过只是他的错觉。
却莫名让他心疼。
“老师,你不会是骗子对不对。”夏星澄紧紧的盯着方知卿,想从人口中得到保证,他不想再像之前那样被骗走了自己的画,然后画就变成其他人的。
凭借他的力量再怎么样都掀不起波澜,他想要维权找谁,夏商哲把他压得死死的。这辈子他觉得如果自己再不努力,夏商哲就会看不起他一辈子。
他想要反抗,想要用自己最喜欢的夏商哲最讨厌的方式反抗。
方知卿能让他做到吗?
方知卿:“……我怎么可能是骗子,我只是个追求梦想的年轻人啊,我只要百分之五是我对你的尊敬,前期投入我是亏的。”
说完他感觉自己的后背又被戳了戳,想都不用想是陆尉戳的,也是,金主爸爸在这里他说亏什么。
“他不是骗子,合约内容我也看过了,没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试一试。”陆尉的视线落在夏星澄身上,眼眸深处像是有道星火火苗在闪烁着,是埋藏在他心里期待已久的想法:“只要你热爱,坚持下去没有什么是不对的,你很优秀。”
他似乎可以感受到夏星澄心里的难受,就好像当初第一眼看到夏星澄的画时泪流满面的自己,他明白那种想要发泄却没有办法的感觉。
几年前的Mad dog的情绪油画在法国掀起狂热不是没有理由的,有些人真的是用灵魂在诠释艺术,让艺术能够走近人的心灵,抚慰心灵。
是夏星澄救了他。
所以轮到自己看到夏星澄遇到困难时也想救救他。
方知卿赞同的点头:“这是真的星澄,在我的猜测里你的年龄怎么也应该三四十岁,可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你竟然才18岁不到,这不是天才是什么,你怎么能不火呢,夏星澄不火真的是天理难容。”
陆尉发现听着他们俩这样说这家伙表情却毫无波澜,要是之前他夸这家伙几句兴许就要高兴得跳起来了,可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