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垂下脑袋“嗯”了一声。
江栖鹤斜倚门框,朝对面的屋子扬了扬下巴, “外屋有一张躺椅,你去睡会儿, 我留在这煎药,药好了叫你。”
那边外屋内屋仅一帘相隔,想着里头睡着一个和江栖鹤极其亲密的人,陆云深就不大愿意去。他抱着膝盖将整张小木凳坐住, 好似要把自己钉在上面,沉默几息,他缓缓抬起头,只见脸颊泛红, 漆黑眼眸水色湿润。
“我在这里等药。”陆云深小声道。
此情此景,江栖鹤觉得他像极了一条害怕被主人抛弃的小奶狗,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随便你。”
说完,江栖鹤过去把躺椅搬到厨房中,本就不大的空间瞬间显得逼仄。陆云深躺上去,江栖鹤又把被子递给他,让他裹上。
“是你的被子吗?”陆云深仔细瞅了瞅,探头问。
正在打火的江栖鹤眉梢轻挑:“难不成你想盖江眠的?”
“那个人叫江眠?”
“对。”
“你们都姓江。”
“他是我哥。”
陆云深眨了一下眼,用被子把自己裹得跟颗蚕蛹似的,不再说话。
江栖鹤在煎药壶把药煎上,又去外面打了盆水绞湿帕子,叠整齐想铺在陆云深额头为他去热,但转头一看,这人脸上还套着个面具。
他眯了眯眼,凝视面具许久,伸出手去摸了摸,发现这玩意儿也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