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栖鹤即刻就发现端倪,他抬手在陆云深肩上按了一下,换了这人弓起背后退。
“你——”话刚出口,江栖鹤就止住,他已经想到了此间缘由,于是二话不说把陆云深往屋里拽。
“说起来,我还不知晓你名字。”搓药酒时,江栖鹤忽然问。他常年在外和人鬼混打架,对于跌打损伤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药酒味道不同于街上卖的,揉开的方式也独特。
陆云深一直垂着目光看那双手,冷不丁被这样问,竟是没能回答出声。
“小屁孩,你问了我的,我告知了你,难道不该礼尚往来一下?”江栖鹤也不管满手都是药酒,直接捏上少年的脸颊。
陆云深仍是沉默。
江栖鹤虚着眸光盯了他许久,终是后仰上半身,从陆云深坐的小木凳前站起,“行吧,不说就不说。”
他拍了拍手掌,提步转身。那半旧的青色衣袂在月光下翻转出好看的弧度,陆云深追着它,唇几度张合,“如果非要有个代号,你可以叫我二十三。”
第66章 番外·少年篇(三)
少年篇(三)
江栖鹤止住脚步, 手扶在门框上,半回过头,眉心微蹙:“二十三?”
月光澄澈,穿过那只瘦长的手洒进屋内,照亮痕迹斑驳的灶台一角,在陆云深脚边收尾。少年打着赤膊,仰面望着江栖鹤, 黑眸定定然,神色不似作伪。
“你是你家……第二十三个孩子?”江栖鹤迟疑着发问。
陆云深摇头:“只是一个编号而已。”
江栖鹤不再多问,只道:“你若仅仅因受凉而发烧, 我这儿有一些药能治。”这言下之意,便是如果陆云深方才说了谎话,是死是活他就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