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穿海而来,吹散遮日的云,流金寸寸地洒过烟华海,碧蓝间波光泛泛。

“哟,还挺热闹。”

沐在万顷日光下,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若玉石相撞,清清朗朗,但调子不高,音量不大,懒得发力似的。

“你到底是何人?”林雾从剑上移开目光,咬牙切齿,眸子跟淬了血般发红。

有几个门派的年老长老亦上到白玉台来,与林雾一道,将白衣人围住。

白衣人转动眼眸,徐徐缓缓地扫了天上地下一圈,最后才对上林雾的视线:“原来你不认识我?”

“我为何要认识你?”林雾一脸莫名其妙。

“既然不认识,那干嘛要说人闲话呢。”白衣人摇头。

林雾瞪他:“速速报上名号!”

“问别人姓名前,不该先报上自己的吗?”白衣人轻声一“啧”,“神都到底怎么了,连个礼仪都教不好。”

林雾被噎得面色一红,极不自然地吐出自己名号。

白衣人长长一“哦”:“我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人,你想比过的、当年往白玉台上劈了一剑的春风君,江某江栖鹤是也。”

此言一出,在场人俱是一震。

就在此刻,远处忽有一个暗绿的小点儿冲过来,过白玉台,在顶上盘旋一圈后,落到白衣人肩头,扯着嗓门大喊:“江栖鹤,你终于出来啦,本鸟等了你五百年,等得好辛苦,你要给我买肉!”

江栖鹤半敛眸光,随手往袖子里一掏,取出截半黑半焦的玩意儿:“方才从虚渊出来时顺手弄的,新鲜得很,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