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张大嘴巴,犹豫了一下, 抱拳应喏。
这是蔡四郎制定的一套刑罚, 三天不喂食水, 不许瞌睡,时时刻刻会有人在旁边守着,看到被罚的人想合眼时, 马上打醒他。
如此几天下来,折磨得人痛不欲生, 铁打的筋骨也受不了。
护卫心里直犯嘀咕,裴十郎怎么说也是贵主的从兄, 真要这么折辱他吗?
他摇摇头, 反正是蔡四下的命令,贵主事后要怪,也是怪蔡四,和他没有关系。
阿福和阿禄捧着一堆花花绿绿的香包、彩络、鲜花,迎面走出来, 围观的百姓刚才往车驾上扔了许多花瓣、彩绦、香囊,他们清理了大半天,拣出几样干净的,预备送进内院。
看到蔡四郎,兄弟俩都止住脚步。
阿福问道:“你跑哪儿去了?贵主刚才问起你呢!我……”
蔡四郎听说裴英娘找他,立刻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他高挑清瘦的身影转过月洞门不见了,阿福剩下的话才慢慢吐出来:“我说你不在……”
开化坊,英王府。
使女顺着抄手游廊,悄悄摸进一间逼仄狭窄、潮湿阴暗的寝室,“娘子,夫人出门去了。”
韦沉香抬起头,苍白的脸在暗淡的光线中现出几分病弱的惨白,咳嗽几声,断断续续道:“你看……看,咳、咳,看清楚了?”
“婢子看清楚了!”使女蹲下身,为韦沉香捶背,等她咳得没那么厉害了,走到炉子前,倒一杯热茶,送到韦沉香手上,“听说夫人请来的神婆会神仙道法,夫人足足花了十万钱,神婆才肯去公主府为大长公主驱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