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正事,知道该怎么和朱和昶回话,傅云英走到外间书房里坐下,因为气恼密道的事,没招呼霍明锦。
她喜欢阔朗,书房、卧房、侧间都是打通的,中间只以落地大屏风和槅扇做隔断,冰裂纹的槅扇,映着窗外清透的绿意,似一幅幅精美画卷。
窗前设供花,蜀葵、石榴和扁竹根,清新淡雅。
看她像是真恼了,霍明锦却又忍不住微笑,大概是太喜欢了,看她生气也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斟了杯茶递到她手边,“不高兴了?”
傅云英翻开书案前堆叠的卷宗看,不理会他。
霍明锦环顾一圈,出去了。
她没管他,理好卷宗,铺了张纸,开始打草稿。
身边传来椅子拖地的刺耳摩擦声响,她余光扫过去。
霍明锦搬了张圈椅过来,放到她身边,挨着她并坐。
他身形高大,气势又足,大马金刀地这么一坐,即使不出一点声音,存在感也很强,实在难以忽视。
傅云英仍然不理他,心里斟酌用词遣句,一笔一笔写在纸上。
身旁呼吸声越来越近,霍明锦凑近,看她写了什么。
“妇人诉讼权?”
他皱了皱眉。
从理论上来说,不管是告诉、举告、以证人的身份接受讯问,整个代诉、申诉、参与诉讼的过程中,妇人和男人一样享有相同的权力,也会面临同样的罪责。但事实上,妇人一旦牵涉进案件中,要承担来自各方的压力和异样的眼光,往往下场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