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白历无比愤怒的吼声响起:“你就一定要吊死在唐骁这棵树上是吗?!”

“我他妈怎么说你才能长点脑子?”白历的声音不受控制地从胸膛挤出,他又扯回唐夫人的手臂,却不敢再看袖口下的皮肤,“我说了那他妈的是个人渣!我说了你得离开他,我给你钱,你去你任何想去的地方,我说了多少遍!啊?白樱,你还知道你叫白樱吗?你还知道你爹姓白吗?”

唐夫人的眼眶里溢满泪水,她咬着嘴唇不肯说话。

“你知道老爷子死在哪里吗?你想过他到死都没见到你是什么感受吗?”这么多年了,白历第一次问出口,“你要是选了这条路,你就别再我面前装妈了,成吗?”

可能是最后这一句话扎破了唐夫人的心脏,她捂着脸,终于拔高了声音:“他说我父亲还好好的,说帝国有新的治疗手段了,只要我乖乖听话,过几天就能回家见他!”

白历站在原地,感觉被浇了一头冷水。

“我都想好了,我要好好道歉,怎样都行,只要我父亲好好活着。这么多年我都没脸见我父亲,这次见面我一定不惹他生气……”唐夫人说,“对不起,对不起。”

隔了很久,白历开口,声音哑得厉害:“腿长在你自己身上,你不会自己回来吗。”

刚才发泄像是抽走了唐夫人的精气神,她缓缓摇了摇头,小声道:“历历,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omega被反复终身标记后会对alpha有多依赖。光是闻到一点点残留的信息素,就足够我臣服。”

臣服。

白历闭了闭眼。

如果说终身标记是alpha给omega盖的章,那么反复的终身标记并且对omega的腺体注入大量信息素,就是迫使omega成瘾的一种手段。

久而久之,身体的臣服会逐渐深入骨髓,成为心灵的臣服。

倒也不是不能洗掉,只是带给身体的损伤会更大,也会有一定的后遗症。唐夫人已经不年轻了,她的身体也相对羸弱,这些年金丝雀一般的生活早已把她养的弱不禁风,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承受洗掉标记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