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颂三下两下画了一朵月季。

张如森却总猜不对,一会儿说是杯子一会儿说是小猫。

只好换成姜颂猜。

张如森写了一串数字,把手指在膝盖上敲,“小颂,你怎么对得起你父亲?”

一会儿又换成是吴青山,咬着姜颂的耳朵,“我就是把你也杀了,没有监控还是不能定罪。吴家有的是钱是人脉,以你现在的落魄,还想用胳膊拧大腿吗?”

姜颂在梦里挣动了一下,却没能醒过来。

紧接着又是医院。

在他梦里,姜颂自己躺在病床上,浑身上下插满了大大小小的管子。

医生跟他语重心长地说:“要是你坚持,可能还能多活几天。”

他还嬉皮笑脸地跟医生商量:“拜托您让我活到长浥回来,看见他好我不就放心了吗?”

医生摇摇头,“不容易啊不容易,你死都死了,又何必生不如死?”

鼻子里插着的管子是往胃里送流食的,他嘴巴里咬着氧气管。

快速通过的气体带走了嘴里的水分,让他口干舌燥。

姜颂盼着再见小崽子一面。

终于,顾长浥在病床前头露面了,张嘴却是一句冷冰冰的“姜先生”。

他说:“好久不见了,姜先生别来无恙?”

姜颂像是木乃伊一样躺在病床上,强颜欢笑,“挺好的。”

顾长浥又冷冰冰地说:“果然少了累赘,姜先生就能过得很轻松。”

姜颂想解释,但是又怕牵连他,只能把那些难以宣之于口的委屈往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