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清净下来,姜颂夹着那个文件袋进了二楼的书房。
和一楼的那间放书画的不一样,这间书房摆着许多文件和旧的奖杯证书。
几乎全是姜父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的,很多年没挪过地方,擦得很干净。
姜颂出生没多久母亲就病逝了,从小就只有父亲照顾他。
说是照顾,姜颂出生的时候姜父都四十多了,平常又忙于生意,很少有机会增进父子之间的感情。
但父亲又好像无时无刻不在关照他,姜颂走的每一步路,似乎都是用圆规尺子比着画出来的。
琴棋书画姜颂都喜爱且擅长,最一开始父亲不让他去棋社他乖乖顺从了,后来琵琶二胡也不让练了。
但为了书画这两样,姜颂没少跟他父亲争,十几岁的年纪最是沉不住气,出言不逊的时候也吃过几次巴掌。
所以当年姜颂提出要做顾长浥的监护人的时候,他以为父亲是一定要极力反对的。
他学校里的课业很紧,每周还要抽三天到公司去,跟个陀螺没区别。
他还记得那天太阳挺好,父亲架着老花镜在看一份合同,嘴里叭叭地嘬着一只玳瑁烟斗。
“爸,你记得长浥吗?”姜颂知道拐再多弯也是无益,直入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