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独自一人策马三十三里行渡,乘舟数十里,爬山来到一座

落建于山涧破荒的庄院。

庄院不小,三进三出,但内蛛网罩柱,灰覆一层又一层,砖木腐朽,分明早荒弃多时,但谢郢衣进入之后,却是熟头熟脑,他推开最内有一扇门,它本用黄符串成线封起,但他结了一个咒术手印,门竟自行敞开。

门开后,一条朝地底延伸的通道现出,他没有迟疑地迈入。

从黑暗过渡到光明,谢郢衣来到一间地下密室。

密室的厚重石门是关闭的,他捡起一块石头在石门上用力敲了十下,五点二短三长。

没多时,石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郢衣来了。”一位面相寡淡如水中年妇人上前引人。

谢郢衣客气地唤了她一声“莫姨“,便随她入内,他一面走一面揭开了面上的伪装,恢复了陌上翩翩公子的面貌。

一路转入,在密室最深处,凿垦着一张黑色石床,石床上盘腿坐着一个白衣老人,一束光线从上顶落下罩在他身上,他无声无息地垂着脑袋,身材干瘦如材,裸露在外的皮肤龟裂皱起,还长着成块黑斑,一头长长的白发与白须铺满了石床,就像盘根错节的树藤扎于泥土上。

“族老。“

谢郢衣倾刻跪下,向他行礼,其礼为贴额伏拜之礼。

此人乃干支十族老之一,因为年纪太大行动不便,一直都待在密室之中。

“……郢衣?“

苍老涸哑的嗓音长长地拖出,像悠远的古钟敲响,震耳发聩,暮蔼沉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