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思太过我已不想再提,元帅,如今军事、民政皆有人掌管,您总该放过自己。”
看着孙红杯忧思忡忡,卫蔷只是笑了笑:“权是我一点点放出去,我可是早就放过自己了。”
抓住卫蔷手腕的手紧了一下又松开,孙红杯面色难看勉强挤出了个笑。
若是说从前元帅是身系北疆安慰,眼下乱事不绝山河将变,连她这个在云州埋首教书的都有所觉,元帅又如何能真正放手呢?
从祖父到她为了给元帅治病找了众多得了无眠之症的患者治病也试药,得此病的许多是经逢大变诸事繁杂,正与元帅相同,巫家说这样的人是鬼魂缠身,也不无道理,纵然世上无鬼,那些死去的也在他们心里。
世间还有谁能经比元帅更大的变故?
世间还有谁的事能比元帅更繁杂?
“我手中有个新方子,元帅可以试试,只是药性比从前猛,不是为治病只为了能让人睡过去,调好了分量一晚能让您睡三四时辰。”
卫蔷与孙红杯一同穿过回廊,看见有学子捧着医书在廊下诵读,她笑着问身旁的孙红杯:
“吃了那药能叫醒么?”
孙红杯轻声道:“药性还在,若是被人强叫醒,怕是会犯困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