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蔚双手奉上自己带来的另一件棉衣,“启禀皇后娘娘,臣数月来从北疆购置了十数万贯的棉与棉布,愿将之尽数献与朝廷,只请皇后许臣回太原重整禁军,为国效力!”
皇后的眉细且长,往日不知给她这张娇弱脸庞添了多少柔弱温婉,如今她挑着眉看向陆蔚。
陆蔚无端想起了一个人。
皇后似乎笑了,又似乎没有。
“好,陆氏百年将门,晋兵善战天下皆知,我等着看你如何再领晋兵下太行。”
用棉换来了出战机会的陆蔚低下头:“臣定不负皇后所愿。”
似笑非笑挑着眉的皇后,实在是太像定远公了。
北疆不似东都那般奢侈,引热水的铜管是没有的,若是有那么多铜,只怕早让定远公送进了冶炼坊,只有黄土堆砌而起的火墙和火炕,倒也不错,外间烧火,内间也是暖意融融。
伍显文穿着一件棉质的袍子瞪着一双小眼睛看着手中的账目:
“给三万精兵做冬衣冬被,一人分八斤棉,这就是二十四万斤精棉,今年云州各处最低的一亩地是产带籽棉一百三十斤,精棉按三成算,一亩地产精棉三十九斤,合六千一百五十三亩,一百二十三顷,定远军在云州军屯种棉五百顷有余,怎么还要从云州民库中调棉?难道你们辛辛苦苦军屯一年,籽棉亩产不过几十斤?”
穿着青色棉袍的定远军湛卢部后勤管事被他算得一阵头昏脑胀。
“伍主簿,之前账册上有写,定远军在云州的军屯所得的棉线先支应了营州、平州,因之前战起,库中棉花还未弹拣,只能先从云州民库暂调,待军库中弹拣完毕我定然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