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临去淮川的前三天,外婆几乎没怎么睡,给她织了手套,织了毛衣,做了好多鞋垫。
还拉着她的手跟她说,“去了淮川好好学习,等你上了大学,以后外婆去找你。”
外婆会给她寄钱,老人没有银行卡,一叠老旧的纸币,夹在信封里,寄到她的学校。
江鹊坐在急诊室外,眼泪不受控地滚下来。
沈清徽将她揽到怀里,一言不发地抚着她的脊背。
后来急诊室终于开门,医生的话很平静——
“病人一会先送到ICU,颅内出血量和位置很危险,手术难度很高,还是建议保守治疗。”医生说,“可以跟家属商量一下。”
短短的一句话,难以消化理解。
病床推出来,江鹊看到外婆昏迷不醒,脸色好像瞬间失去了生机,一片蜡黄枯槁。
医生将病床推进电梯,去楼上的ICU。
江鹊不知所措地站在走廊上,隔着玻璃,看到里面的外婆戴着呼吸面罩,明明前几天还在村口等着她回家,现在却叫都叫不应。
江鹊很想哭,心口弥漫着难以接受的痛意。
市医院外面有几家快捷酒店,沈清徽让她先去休息一晚,ICU家属一天只能探望一次,一次只能20分钟,江鹊的确什么都做不了。
医院附近也没什么餐馆,沈清徽看她有些呆愣的样子,去买了些清淡的食物,让她先吃着垫垫肚子。
江鹊咬了一口,牙齿一酸,眼泪就先滚下来。
沈清徽叹了口气,将她揽到怀里,“想哭就哭一会吧。”
熟悉的味道,一下让紧绷的神经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