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慕常笑着说,“我都三十多了才有人要我,我得对人家好一点。”
有人不看好,觉得秦佩之以前养尊处优,俩儿子还都七八岁了,问陈知慕亏不亏。
陈知慕说不亏,起码秦佩之不用受苦再生了。
这么多年,从不见夫妻俩人吵架,也是村里的一段佳话。
哪曾想,陈知慕去世后,凉薄成了这样。
人老了真是个尴尬事,子女都不在身边,各自成家,接了老人过去也不方便,呆在老家又没人照顾。
大城市还能去养老院,小村子里哪儿有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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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鹊一路上脑子都是懵的,攥着外婆的手叫了几声,没什么反应,但还能感觉到外婆的手心的余热。
江鹊不敢哭,让外婆靠在自己身上,沈清徽亦是沉默,将车开到医院,去的急诊。
急诊室的医生将老人抬到担架上,江鹊一路跟着,最终被隔绝在外。
她看着里面抢救室亮起的红灯,脑海里一片迷茫。
沈清徽站在她身后,默默地揽着她的肩膀,低声宽慰一句,“肯定会没事的。”
江鹊身子发软,机械地摇摇头,已经不知道是什么反应。
支撑着江鹊努力生活的,是外婆,外婆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心疼爱她的人。
小学的时候,那会村里到镇上还没有修路,都是坎坷的土路,天气好还好说,一到夏天下大雨,都是泥水,她穿着不合脚的鞋,到了学校后鞋子都快泡坏了,又不敢告诉外婆,她知道外婆赚钱多不容易,哪知道第二天醒来,床边放着外婆新做的鞋子。
放假的时候,外婆有时候带她去临镇上卖桃子,镇上卖爆米花,卖可乐,回回外婆都会给她买来让她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