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自己的手,他仿佛能看到一只纤细的手与它重合,两人在不同时间穿过同一空间,就像穿过灵魂穿过空气,白杨忽然一个激灵。

他猛然回首。

“怎么了?”走在前面的何乐勤和严芷涵停下来,问。

“小白羊?”

旅行团已经走远了,白杨怔怔地望着那一大群人的背影,目光在寻找。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那一瞬间,是否有一位个子高挑的年轻姑娘,扎着马尾哼着歌,穿着白衬衫和长牛仔裤,背着鼓鼓囊囊的双肩包擦过他的衣角?

第二十六章 瑞怎哦伏啧软

这个世界下雨了。

下雨的世界是灰色的,淅淅沥沥地落下来,打在黑色的沥青路面上,打在路边装甲车锈死的焦黑外壳上,打在金属外壳缝隙里钻出来的绿色草叶上,隔着稀疏的雨幕,半夏可以眺望到月牙湖桥那头层层叠叠的建筑,仿佛隔着磨砂玻璃,铁幕一般凝固低沉的云层下,南京市皲裂的大地像是干枯的尸体,你很难说它是死亡还是新生,它的一切都在缓慢坍塌,可路边又萌生出黄色和白色的小花。

她轻轻地哼着歌,有些歌词记不太清,只记得曲调。

雨越下越大了,女孩直起身子站在门洞底下,双腿并拢,站得很直。

再抬起双手,拇指和中指轻轻捏合,微微踮脚,像个交响乐团的指挥那样站在雨前,面向整座城市。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唱:

“listen to the rhyth of the fallg ra……”

“tellg jt what a fool lve been。”

这是一首英文歌,老师以前总是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