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珽回头,看到三叔亦面露惊愕。

他奉命进京时,只知道谢珽有要事相商,却不知究竟是为何事。不过比起谢砺的居功自傲,谢巍原就是闲云野鹤的性子,亦因庶出的身份少有贪图。谢珽既是承命袭爵,且文韬武略皆远超同侪,他自然听其号令,没说二话就赶来了。

谁知道,竟会听到这样一番对答?

满心诧异在听到二哥的名字时尽数化为震惊,他遽然站起身,死死的盯住诚王。

很显然,对方并未扯谎。

谢巍早就知道二哥仗着赫赫战功,对大哥留下的孤儿寡母稍有点微词,甚至在先前的赏梅宴上言语相逼。但他一直以为,那只是府宅里的龃龉而已,但凡勋贵之家,兄弟子侄之间难免有争斗之心,概莫能外。只要对外拧成一条心,便无伤大雅。

谁知谢砺竟会勾结诚王?

这朝廷、这皇家,可是害死大哥的凶手啊!

谢巍简直不敢置信,好半晌,他才看向了谢珽,“所以元夕那回……”

“是他。”谢珽沉声,神情有点复杂。

叔侄间的猜忌,在谢瑁服毒自戕的时候就已埋下,此刻得以印证,他很快就接受了。只将视线压向诚王,问道:“许了什么好处?”

“他护我周全,助我夺嫡。”

“你呢?”

“若有一日汾阳王之衔易主,我在朝廷为他使力,将爵位给他。”

石室里忽然陷入安静,只有火光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