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珽倒是眉目沉稳, 枉顾少年脸上秘密被揭破的怨念, 缓声道:“前些日王妃去太傅府与徐姑娘作伴时, 周小将军也曾造访, 被你拦了回去。当时他是以何名目造访的?”

司裕被问得一怔, 很快想通了关窍——

阿嫣身边有陈越随从守护, 新挑的车夫恐怕也不是善茬,当日他与周希逸的交锋虽如蜻蜓点水,门房却都瞧在眼里。陈越那厮心细, 若打探了详细禀报到谢珽跟前,自然无可隐藏。难怪他方才报信时,那名叫徐曜的毫无诧色,看来是早就知道了。

这狗王爷,耳目倒是极为灵敏。

司裕心中腹诽,却也没隐瞒,只简短道:“说姑娘长得像故人。”

“那你为何拦着他?”谢珽问。

“他没安好心。”

“何以见得?”

这事说来可就话长了,司裕才懒得为外人费那么多口舌,只将毫无情绪的目光投向周希逸,道:“魏州易容,街上跟踪,方才骗人,自己说。”言毕,往后退了半步站到阿嫣身后,分明是不愿掺和那两个男人的对峙。

周希逸脸上重露尴尬。

他实在是没想到,这姓司的少年瞧着衣着朴素,安静沉默,目光竟那般洞察。更未料这少年一口一个“姑娘”,似乎存了私心,不愿接受阿嫣王妃的身份,到了这种时候却会听凭谢珽召唤来去,将事情吐露得干净。

这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啊!

周希逸毕竟是为长久之计才跑这一趟,此刻既被戳穿,若是矢口否认狼狈逃走,阿嫣会如何看他,可想而知。

……

片刻安静,几道目光落在周希逸身上,神情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