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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证俱已提来,剩下的事就简单多了。

当着谢砺和众位武将的面,被折磨得只剩半口气的商人没半点抵抗的意思,在陆恪的询问中,将所知之事尽数吐露。依着他招供出的买主形貌,陆恪早早就将谢瑁的长随带了过来,此刻推入厅中当面指认,毫无疑义。

前后不过两炷香的功夫,局面骤转。

谢瑁双袖搭在轮椅的扶手上,几乎将硬木抠碎,却自始至终未发一语。

倒是谢砺似颇意外,端方严毅的脸上甚是凝重,迟疑着道:“别是哪里弄错了吧?瑁儿虽性子疏冷,到底是大哥的长子,哪至于对自家兄弟动手?没准是旁人栽赃嫁祸,挑拨府里兄弟,欲令家中生乱。瑁儿——”

他说着话,看向了大侄子。

谢瑁没理会他,只死死盯住钉在眼前的那把长剑。

旁边武氏却肃容走了过来。

“方才我跟王妃来时,瑁儿说他捉到了当晚行刺的刺客,依此咬出司裕的身份。那人还在这里,二叔若不肯信,不妨审审他。”

失望与惊怒过去,此刻她已极冷静。

陆恪应命,立时将人拎过来。

几名人证或跪或趴,在王府轩昂的侧厅里拖出一道道血迹。

谢瑁忽然笑了笑。

凄凉而自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