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睡在大通铺上,他右手边是徐青,左手边是给他送馒头的人,而在这人出声之前,他只以为徐青没睡,没想到这人也没睡,还那么八卦,听完了他和徐青说的悄悄话。
何以致一时觉得难堪,连忙把馒头藏了起来,脸红了又白,忍不住咬牙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这时,房中有人小小声回了一句:“他就没睡。”
但这个声音也是一个陌生的新声音。
原来屋子里没睡的不只是徐青。
紧接着,不知是哪一个位置,又是谁说了一句:“可你这人也太讨厌了吧,如果我是你口中的那个友人,别说救你,我当天就能把你塞进恭桶里溺死,你说你这不是好坏不分,好歹不辨吗?”
这时,有人实在好奇,忍不住坐了起来,朝着对面床问道:“你之后还做了什么?”
何以致缩起脖子,被他们推搡着拉了起来,这时才注意到身边已经多出了十多个裹着被子,明显是来看热闹的小脑袋。
这些年纪与他相仿的人凑在一起,围着他,准备去听他之前没说完的话。而他也一反常态没有替自己开脱,而是回忆着自己与郅玙相处的点点滴滴,看着周围这些根本就不认识他的人,把自己身边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给了这些陌生人。
在这一刻,不管是过于自卑还是自傲,那些复杂的情绪都被压下了。
没有好友倾诉,又急需与人说说心里话的他把这些人当做了自己能够抓住的水中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