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久就用指节叩了下她的无双剑,剑身发出清越的鸣声,仿佛在宣告,如今就是该教训幕后黑手的时机了。

越读不上套:“想法和现实是两回事。”

云亦久:“修魔随心,压抑内心所愿会影响修行的。”

不揍司徒阙就会影响修炼?何等歪理,但这话是由云亦久说出来,就有种不容置疑的严肃感,仿佛天经地义。

虽然事实上越读修的并不是魔道功法吧……

越读摇了摇头,说:“你让我再想想。”

云亦久:“嗯。”

越读自个儿想了一阵。

或许阿久说得对,世间原本就不是尽善尽美,也无法尽善尽美,她曾经做下的每个决定,也并不都是十拿九稳的。

那为什么,她在云亦久这边就格外审慎小心,以至于显得有些畏首畏尾。

越读抬眼看去,见云亦久仍坐在那里端着茶杯,没在喝茶,而是用深黑瞳眸静望着她。

这么一瞧,越读心里就蓦地一软。

她是希望能尽量稳点,但宿主这个人啊,本来就万事我高兴,其他不重要,哪怕是相对单纯冷感的云亦久,内心其实也是这样想的。

若不是越读拦住,云亦久早就打上门去了,如今只是因为越读,她才能耐得住性子,待在无双殿里等消息回来。

越读想,这样真的适合云亦久吗。

她觉得自己是为阿久好,但事实上,这样的做法是不是最好的?如果目前无法确定哪条道路利多弊少,为何不选择能让宿主舒心的那一条?

当越读开始以这个角度思考时,她心中的天平就已经偏向云亦久的建议了。

最后,她叹了口气,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阿久说得有道理,是我魔障了。不过,还是先等一等,让我做些准备,好吗?”

云亦久应下:“好。”

这件事也算暂时告一段落,越读放松下来,想着该怎样做好准备才足以应对突发状况。

忽然,她想到另一件事。

之前就疑惑了许久的,但也没问,这会儿正好问出来:“阿久,你修的是何种剑诀?”

云亦久:“啊,独尊剑诀。”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意料:“我还以为会叫无双剑诀什么的。”

云亦久淡定地:“从前教导我的长老也认为应叫它无双诀,说独尊诀听起来像魔修的追求。”

越读:“那你尊号无双……”

“独尊剑尊稍有些别扭。”云亦久说。

越读失笑,她心中的某个想法越发明晰,就颇有兴致地继续问:“这把剑不会是本名独尊剑吧?”

她指的就是佩在云亦久腰间的长剑。

“这倒不是,它一直叫无双。”云亦久顿了顿,“独尊也有,只是不常用到,就放在头顶了。”

云亦久有两把剑,一把是平时用的,名唤无双;一把是生死战时才会祭出的本命剑,名唤独尊,与她功法相契。

——也就是她发髻上插着的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