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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周迈步履匆匆地过来找孟清让。
隔了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她就能感觉到孟清让的状态非常不好——只身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身上裹了厚厚一层隐忍的怒意。
“孟总,处理祁老师这个案子的警察想和您聊几句。”周迈走过来说。
孟清让拿过周迈挂在臂弯里的西装外套穿上,对着祁晞病房外的玻璃,一丝不苟地扣好每一枚扣子,才出声问周迈,“人在哪儿?”
平和嗓音与往常无异。
周迈抬眸看了眼孟清让,说:“我带您过去。”
涉案的另外一个人也在——五十来岁的干瘦男人,佝偻着肩背缩在墙边,慌张眼神不停四处张望。
“孟总,这两位是负责……”周迈快几步走过去,和孟清让介绍负责这起案子的警察,却见她已经越过两人,径直走到男人面前,在他面露惊恐时,毫无征兆地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钉在墙上,沉沉地问:“谁让你这么做的?”
男人颈部两侧的脉被掐着,喉咙里不断发出类似窒息的断续声音。
警察见状,立刻上前警告,“马上放手!不然我们告诉妨碍警察执行公务!”
周迈也愣了,她从来没在孟清让身上看到过这么冷静又暴戾的表情,但她没有和警察一样出声阻拦,因为没人比她更清楚听到医生说祁晞从楼梯上滚下来之后,手腕还被人踩了一脚,有轻微骨裂时,孟清让的神情——仿佛天塌了,只有她一个人顶着,再沉,她也不得不用力直起腰,不然什么东西就会从此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