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钟这才反应过来,脖颈处传来一丝火辣辣的感觉,下意识抬手捂住伤口,忙摇摇头说:“不碍事不碍事,朕不疼。”

沈蕴低着头看他脖颈处的伤口,有些深,不由地皱紧了眉头,他是皇帝,是整个天底下最重要的人,平日里进出都有无数人跟着,生怕有一点磕着碰着,如今却被她用剑划了一道……要是叫人知道,只怕宁远侯府整个府都要跟着陪葬。

她忙起身点灯找纱布,屋内点了烛火,顿时亮堂起来,霍青钟坐在床边,睨着眼看她忙前忙后找纱布,找剪刀。

沈蕴拿着纱布和小药瓶,低头说:“只有一点金疮药……陛下,是我的错,没有看清是您,这才莽撞失了手……”

霍青钟连忙摆摆手,心头惘惘地,道:“没有,不是你的错,是朕的错,朕不该半夜过来看你,吓坏你了吧。”她低头小心翼翼问她。

沈蕴微微抬眼,瞥见那双真诚明亮的眼睛,没有任何的攻击,像一只人畜无害的幼崽。

他的眼睛很漂亮。

沈蕴撇开他的注目,闪躲着眼神,说:“我替陛下包扎。”

沈蕴缠着白纱布,两手环住霍青钟的脖颈,绕到身后时,两手将她整个人包环在臂弯里。霍青钟低垂着眼,看见她贴近自己,她眉眸微微向上挑,打量她。

阿蕴大约也是喜欢她的吧,自己半夜跑进她的闺房内,她没有怪她,虽失手伤了她,可又很细心地替她包扎,语气温柔,看她的时候,眼睛里还带着不经意间的专属于女儿家的害羞。

她轻轻抿起嘴角笑,她虽然是男装,可不止有一人说过,她英俊非凡,阿蕴喜欢她,也算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