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事与她并无关联,她现下已经是自身难保,再腾不出手来去帮别人,她可以多说几句话劝慰舒嫔,让她暂且宽心,却不能开口劝皇上去宠幸一个嫔妃,她本不想与皇上牵扯太多,但若她当真因为此事开了口,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是个可以袖手旁观皇上一举一动的人。
她正在想着,就听殿外突然传来皇上的声音,好像是在问谁来了长定宫,而后沉稳的脚步声缓缓响起,渐渐近了殿内。
舒嫔还有些错愕,似是没想到皇上这时候会来,三个人撞在一起,让她有些拘束,忙起身立在一旁,随着江知宜盈身行礼,道了一声“问皇上安”。
闻瞻摆手示意他们起身,目光不曾落在舒嫔身上,而是看了江知宜一眼之后,径直走到桌前坐在圈椅上,又出声让她们也坐下。
舒嫔适才的位置被他所占,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坐到江知宜身旁的小座上,而闻瞻同江知宜并排坐在方桌前,俨然是天作之合的一对佳偶,舒嫔则像是无意闯进这圆满之景中的意外,怎么看怎么不相衬。
她偷偷望着两人,只觉如坐针毡,只想赶紧逃离,却见闻瞻突然看向她,并开口询问道:“这血燕瞧着炖的不错,是舒嫔炖的?”
舒嫔茫然起身,轻声应了声“是”,正等着他说下文,却见他早已调转了目光,在那盛着红枣雪燕的琉璃碗中望了许久,如同寻常聊天一样,非常自然的问江知宜:“你不是不爱吃枣吗?朕看这碗血燕,你倒是喝下不少。”
“啊!”还没等江知宜回应,舒嫔便轻呼出声,对他的话有些意外,更没想到江知宜不爱吃这个,忙出声解释:“臣妾不知道江姑娘不爱吃红枣,只想着让她补补气血,才炖了这个。”
“无妨,我没有那么挑嘴。”江知宜为她说话找补,伸出手来拉着她坐下,并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让她莫要慌张。
舒嫔抬头望她一眼,眸中满是感激,而感激深处,则掩藏着难以表明的赧然。
闻瞻则全然没有心思注意两人之间的交流,自顾自的说道:“原来你打碎过一盘蜜饯金枣,朕一直以为,你是因为不爱吃这东西。”
“现在喜欢吃了。”江知宜不愿让舒嫔觉得自己在撒谎,也不想让她难堪,只能哽着脖子直说自己喜欢。
“既然如此,那今后喝完药的蜜饯,都换成金枣的好了。”闻瞻似笑非笑,双眸直直的与她对视,好像只要她说出个“不”字,他便要张口扯开她撒的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