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萧璎有些诧异,她没想到萧璟竟会出现在这里,“你出宫了?”
玉林在一旁将食盒打开,轻声道:“大小姐还是用些点心吧,我来带了些汤羹过来,您喝了暖暖身子。如今快到仲秋节,夜里越来越凉了。”
萧璟瞧见她仍旧固执,沉了脸去,“你惹下这等祸事,到现在还不知错吗?”
萧璎昂头看着他,“兄长,我们萧家儿女从小到大何曾受过一丝委屈,我凭什么动不得杨寰。莫说我没有错,即便我错了,那杨寰也并不无辜!”
萧璟知道她脾气倔强,“你这些话若让那些言官听去,母亲明日便要被参一本,说她教女无方,说萧家恃强凌弱,无视王法。”
萧璎闷声道:“兄长从前可是高傲得很,入宫几年,倒是变得瞻前顾后起来。”
“你……”萧璟拿她没办法,取了蒲团在她面前坐下,“说说吧,究竟为了什么样的男子冲冠一怒?”
萧璎连忙道:“此事与他无关,兄长千万不要怪罪他!”
萧璟挑眉道:“原来还真是为了情。”
“前些日子,李长平送了那淳生的人头过来,我不过是说了几句,母亲便训斥我,还不许我随意出府,我心中憋闷,便去了白矾楼喝酒,一来二去便认得了他,他性情极好,不管什么样的苦楚到了他那里,都消失得一干二净。我对他动了感情,又知道萧家怕是容不得他那样的出身,即便他是清倌人。我便想着先在外面安置了他,可谁知这次过去,杨寰竟要霸占于他,她对楚云根本无情,不过是为了和我争罢了,我已经警告她数次,是她不知悔改,我这才气不过动了手。”
萧璟听得眉头皱起,“那楚云究竟是何来历?”
萧璎本不想说,抬眸瞧见萧璟脸上的严厉之色,便只能如实道:“他母亲以前在边关戍守,只是个正六品武将,不知犯了什么事,他母亲畏罪自杀,父亲也殉情而死,全家也只有楚云和他哥哥在,后来被送进了教坊。”
萧璟此刻想着的却是长宁,若真如母亲所说,此事是长宁的手笔,那她究竟是什么时候便有了这样的筹谋,这楚云难道也是她安排的?
萧璎见他沉默,忽而想到什么,焦急道:“兄长要帮我,母亲若是知道了这些,只怕会对他不利,求兄长放他出城吧,此事皆是我一人所为,与他毫无干系。”
萧璟站起身来,对玉林道:“你带人去白矾楼,找到那叫楚云的男子,便依着大小姐所说,送他出城吧。”
萧璎闻言,面带感激,“多谢兄长。”
而萧璟神色复杂,他做这些并不是为了萧璎,那楚云若是留着,万一将一切招出来,只怕不利的便是长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