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肯说话,祁荀只好换了话题道:“你知道我为甚么放着文官不做,跑到应郓当个将军?”
白念被这话提起兴致,仰着脑袋问道:“为甚么呀?”
祁荀便同她讲起幼年的事,说起幼年,免不了提起宁远将军。
祁家与宁家是至交,侯夫人去将军府拜访时,总会带上祁荀。
将军府后院有一练武的空地,宁远将军见他有兴致,也不吝啬教他功夫。
“我对武将实则没甚么兴致,只因不愿事事听任于父亲,这才萌生了这样的想法。故而初时,我只知蛮力,以为刀剑无眼,只能伤人,没少毁坏府里的陈设。可是后来,一场大战,将军再也没能回来。只因没打胜仗,所有人都在道他的不是,甚至是诋毁他。我想替他辩驳,可那时我才八岁,又有谁会听一个八岁孩童的话。”
“所以你是为了替将军洗涮冤屈?”
祁荀思忖了片刻:“是,又不完全是。”
亦或是说,来应郓前是如此,来应郓后,兴许就变了。
说巧也巧,他先前提到的,资历颇老的吴副将,正是宁远将军生前的副将。
二人皆尸首异处,听起来凄惨,可他却觉着,二人最凄惨之处,莫过于他们分明怀着一腔热血,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却无人可信。
听祁荀说了许久,白念眉头紧蹙。她也不知怎么了,在祁荀提起宁远将军时,心口处总是隐隐刺痛,他们分明没见过,通过祁荀的描述,她甚至能勾画出将军的身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