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追会意颔首:“正是他,他人缘颇佳,除了孙思明,也就他最受将士们爱戴。到时,孙思明一死,他若有心,军中哗变,小郎君这个留后夫人觉得能坐稳吗?”
白氏冷哼:“我早就想过了,杀他,那是必须的。我会跟节帅说,至于你么,”她声音又变了,幽怨睇他,“我们孤儿寡母的,到时候你可该出力得出力,富贵荣华,我包你享用不尽。”
两人好一阵拥缠,云鹤追故意打个呵欠,疲倦道:“我从成德来,昼夜兼程,是时候该睡个好觉了。”
白氏作势纠缠一番,语笑嫣然,还是放人走了。再折身坐定,家奴赵令儿不知从哪无声无息冒出,白氏把茶碗一搁,冷哼道:
“都听见了?”
“听见了,夫人。”
“他一个小白脸,心比胆大,胆比天大,他一撅腚能放几个屁老娘都一清二楚,居然也敢打魏博的主意。”白氏忽变泼辣,“你盯紧他,这人用完了不能留,年纪不大,花花肠子弯弯绕,我弄不死他。”
“是。”
“你给我备笔墨,我要给康十四娘去封书函。”白氏吩咐完,托腮凝神,忽想起刚才云鹤追提的一嘴,问赵令儿,“你听过谢珣的大名吗?”
“听过,和云鹤追年纪相仿,御史台台主,长安城里最年轻的相公,这回去成德的宣慰使就是他。”家奴一边如数家珍,一边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