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家干嘛呀。”何尔雅翻了个身,困得眉头深深皱起:“我昨天就过来医院旁边的宾馆里住下了,等下就起床去排队。你可以放一百个心,以我糊穿地心的程度都不用戴口罩过去,也不会有人认出来的。就算咱想搞一拨炒作也不会选在医院啊,分分钟会被写成为‘繁星签约艺人何X某为金主爸爸堕胎’这样的狗血两三集。”

肖娜恨不得捶死何尔雅这个不皮一下会死的臭丫头,她担心的根本不是有没有人能认出她来。而是担心她一个人去面临脑子里长了颗瘤这种事情,会难受而已。

虽说是属于良性范围的肿瘤,但却不能用药物冶疗,只能手术切除。那可是要切开脑袋,又不切个西瓜这么简单。

没想到这臭丫头,平日里嘻嘻哈哈皮得要死。但凡有点小咳嗽感冒就非要装娇弱佳人,现在真正病了却变成了一声不吭的铁血战士。

她有些恼怒,也有些心疼。心头刚飙升上来的火气,瞬间又熄灭了下去:“发个地址过来,我现在过去你那儿。”

何尔雅困得连手指也懒得抬一下,重重地哎叹了一声,不得不又把眼睁开发了地址过去。

为了避免呆会儿还要再经历一次被迫惊醒的痛苦,她干脆也不睡了。起了床,混混沉沉地打了一套慢太极。

等搞定一切梳洗,换完了衣服,又站在窗边摆开姿势空拉了差不多一个钟头的小提琴时,敲门声响起来了。

一开门,肖娜就被何尔雅浮肿的双眼惊了一下,“你这眼睛是怎么回事,又糊吃海喝了是不是?”

“姐,人生是如此的美妙,你为什么总要这么的暴燥呢?”何尔雅叹了叹气,推开她放在眼上的手,转身往里面走去:“我没有放飞自我的糊吃海喝,眼睛会这样肿是因为昨晚跟我姑妈通电话太久,眼泪演技齐飙导致的结果。”

肖娜跟着她往房间里面走去:“怎么,又找你姑妈撒疯了?”

等她环视了一眼面前简陋的单人间时,心情说不出的复杂。平时吃喝多挑剔的臭丫头啊,总能不声不响地让人意外。

何尔雅正在叠着被子整理床铺,头也没回道:“这回可不是我撒疯,而是我姑妈。一把年纪了,还非得要和我姑父闹离婚。你说,我能答应吗?”

“你姑妈可是个说一不二的狠人,几年前你表姐刚没那会儿,不是拿起刀把你姑父追出了好几里地吗。怎么,还没和好啊?”

“哎……”何尔雅又叹了一口气:“就我姑父那个闷性子,再加上他那三个吸血不断的兄弟姐妹,能简单和好才有鬼。说到底啊,都怪我们何家这边一摊子烂事拖了我姑妈的后腿,让她没底气在婆家直起腰来做人。要不然以我姑妈的性子,能这么多年还收拾不了那几个人。”

见她又陷入丧气里,肖娜想调节一下气氛:“那你又是怎么朝你姑妈撒疯让她打消离婚念头的?”

“哼,别看我平时喜欢卖个小萌。可但凡一出手,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儿。”何尔雅收拾好了床,转过身来一脸的得意洋洋:“我跟她说,咱们老何家,一个杀了人在牢里呆着,一个死了老婆在山上出家,最后一个再离了婚。以后还有什么好人家,肯跟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