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季岑风,恨他那样和她冷战,恨他不接她的电话,恨他没有在她的身边。
司月彻底放下了心里所有的掩饰,痛苦地靠着季岑风的肩头大哭了起来。她仿若是在发泄,又仿若只是憋了太久。
她不知道该向谁哭诉,她不知道可以向谁哭诉。
她以为只要把这道伤疤永远地掩埋起来,她就可以一路光明地往前走了。
可是司月从没和人说过,很多很多个梦里,她梦见一个小姑娘。
穿着白色的小裙子,走在黑色的沼泽里。
走两步,停两步。
转过头,会朝司月招招手。
她喜欢站在那里笑,不说话。站一会,又提起裙摆往前走。
很长一段时间,司月不知道她到底是梦见了自己,还是它。
是它吗?
如果她能好好地保护那个孩子,会是它吗?
司月不知道。
因为那个孩子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司月被摁在那个她曾经过分熟悉的胸膛里,那份炙热的温度,那个宽阔的臂弯。
他们明明可以幸福地相爱,他们明明可以天长地久。
可他偏偏亲手毁了这一切,现在却又这般后悔地把她抱在怀里。
“我恨你。” 司月咬着牙低声说道。
眼泪顺着她的下颌流进了脖颈里。季岑风身子一怔,只抚上她的肩头说道:“司月,我知道,我知道你恨我。”
司月伸出手一下又一下地垂着季岑风的胸口,声音也一声大过一声:
“我恨你!”
“我恨你!”
“我恨你!”
每一次都带着浓重的哭腔,每一次又都带着无法抹去的恨意。
季岑风生生地承受着她所有的恨意,连同着自己破败不堪的身体,一起被他接受。
那不是那个残忍地抹杀了他们过去的司月,不是那个明明知道他们之间有太多无法割舍的牵绊却还能那样风轻云淡说离婚的司月。
季岑风知道,只要她还愿意说恨他,他们之间就不是没可能。
男人手臂克制地将她完全纳在自己的怀里,深深吻在她的发间。将司月所有的愤怒与痛苦,连同她的恨意,一起烙印在自己的心上。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司月耳边说道:
“司月,对不起。”
“季岑风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