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狂到丧,不过几年光景。
“我现在的梦想就是在江城买套房。”男生说。
“之前呢?”有人打趣。
“成为科学家,”男生自嘲一笑,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头,“看看。”
发际线岌岌可危。
几人笑作一团。
“阿初,你的梦想是什么?”小杜问曾如初。
她之前一口一个“曾姐”的,曾如初让她喊“阿初”,她不敢。
现在喝了两杯酒,东西南北都难以分清,尊卑长幼已然被抛诸于脑后。
曾如初晃了晃手里的酒。Tequila Sunrise,颜色浓烈鲜艳。
“我啊,我的梦想就是,”她抿了口,看着小杜笑了笑,“喝最美的酒,泡最帅的狗。”
小杜红了脸。
这话她很耳熟,她自己说过,但不是对曾如初说的。
那天小杜在茶水间和别组的小姑娘闲聊,被曾如初无意听到。
挺酷的句子,她记了下来。
因为想融入他们的世界,所以眼下也跟着跑起了火车。
话音一落,门从外面被人推开。
动静很小,当时其实没引起人注意。
直到看见那个男人。
男人站在门框处,漆黑眸光自众人脸上逡巡而过,最后收拢,只聚焦于曾如初。
她坐在角落里,不算显眼的位置。原本清凌凌的眼眸被酒精熏成迷醉的样子,脸颊薄红,像是刷了层水釉,嫣红的唇勾着,指尖在酒杯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本来极乖的一张脸,现在醉的有些没人样,像个成了精的小狐狸。
小杜用胳膊肘捣了捣她,给她暗示。
曾如初视线才从酒上挪开,慢慢悠悠地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