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她是无师自通,撒谎现在也是信手拈来,他什么时候有了这些翻天覆地的变化,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你跟我说说话,让我知道你在。”
卫生间的门上下都留了十公分的空余用作通风,里头湿热的水汽混着一种浓郁热烈的香味涌出来。
赵牧贞侧目望向玻璃门:“你要我说什么?”
仿木纹的塑钢门框,上下两面玻璃,上头的磨花纹样是花中君子,秀石清溪间的一派端雅,却也有一个不那么正人君子的别称,叫胡姬。
念一遍,绕齿的旖旎。
约西说:“随便啊,随便说说什么。”赵牧贞走神没听清,她静一秒,想到他闷葫芦的性格,又给主意说:“要不你问我问题也行,可以随便问。”
这回赵牧贞听到了。
脑海里闪过无数影像资料,想问那与他山水不相干的过往,却又无从问起,问了也没多少意义,他随意按了一下手指,骨节轻响泛出一股绵延酸麻。
“你今晚怎么会喝多?”
说好的我问你答,第一问就出师不利走向拉胯,约西没答,反而另挑了一个话题,说话前似有一句不屑轻哼。
“武泰兴那个黄毛朋友是不是跟你关系不好?”
一时间身份调换,他成了回答的那个,声音平直无绪:“不熟。”
约西继续问,胸有成竹:“那个黄毛是不是喜欢书慧?”
提及书慧,赵牧贞自然而然想到约西错发给他的尬俗小简介,忽然声音就敏感起来:“我不知道,不关我的事。”
约西撇开缠绕脖颈的一缕湿发,舀起温热的水,仰起修长白皙的脖颈,自肩头缓缓淋下,水流带着芳香泡沫淅淅沥沥地淌进地砖纹理,汇至排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