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衣脸上现出一种极凄酸的表情:“我有一个儿子,只一个。因不想他步入我的路,跟我挨贫受饿,就将他交给傅大人物色一个富贵之家培育。傅丞相把他交给了李鳄泪抚养……”
冷血失声道:“是李惘中?!李惘中是你的孩子?!”
南星看冷血:“这都谁?”
冷血长吸一口气,解释道:“李鳄泪就是这次镖银劫案的策划人。李惘中则是个滥用私刑、活剥人皮的恶徒。”
南星转头看李玄衣。
李玄衣道:“我知道我那孩子百般不是,但我只有一个孩子,我得替他报仇。”
冷血挺身道:“你的孩子被杀,全因李鳄泪宠坏了他,你应该找李鳄泪是问,唐肯是无辜的。”
李玄衣沉痛地道:“我知道他是无辜的,但我孩子的命一定要拿他的命来抵偿!”
南星嗤笑一声:“只许你儿杀人,不许别人杀他?其实你根本不是恨唐肯吧,是在恨你自己吧。是你明知道傅宗书作恶多端,却贪图他能带给你儿的富裕生活,就将人交出去抚养。明知道李鳄泪教子无方,却不加阻拦,导致你儿子性子被养歪,最终惨死。”
冷血冷笑道:“我还以为你处事公正严明,原来一旦牵涉私情,便如此是非不分,想要滥杀好人!”
李玄衣叱道:“那是因为你们还没有儿子!”
南星用一种了然的语气说道:“因为命不久矣,所以连重视了一辈子的名声也不顾了。是想杀了唐肯后就独自等死了吧,一个恶贯满盈,没半点像你,只在血缘上有关系的儿子就那么重要?”忽又想起来,“也对,你明明那么讨厌傅宗书一脉的行事作风,宁愿苦着自己也要跟他们反着来,却一直不曾脱离于他,其中也有报恩之意吧。毕竟即使不为他们做什么事,只要有个名,也够傅宗书他们做很多事了。”缓口气,“说是恨意,不如说是执念,觉得身为父亲没为儿子做过什么,所以一定要杀了唐肯来满足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