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虽说皇帝倚重年羹尧,但是沈自山也是深受君恩的重臣。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孩子们便会爬了,眉姐姐也快要生了。

母亲前阵子来信说,景圳那孩子很争气,日日苦读,想来今后定是个有出息的,他预备再苦读一年,明年再下场试试。

母亲都这么夸了,安陵容心中也不禁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弟弟生出些期待来。

她望着对面珐琅彩婴戏双连瓶中的金线蝴蝶兰,又是一年夏天,该去圆明园了。

只是在这去往行宫的人员安排上,出了些岔子。

皇后并非蠢笨之人,她自知前段时日是太过急进,这才昏招频出,引了皇帝不悦。

眼下已是五月末,皇帝下了朝,听苏培盛说皇后有事相商,不仅蹙了蹙眉,原本想着去钟粹宫瞧瞧淑质,她昨日得了风寒,小脸烧得通红,湿漉漉一双大眼睛看着他的时候叫他心软又心痛。

他悬心了大半日,直到后半夜宫人来报公主已然大好,他才合眼睡了会儿。

只是,始终要顾及着太后的脸面。

皇帝进了殿,皇后连忙笑着迎了过去:“皇上来了。”

“嗯。”皇帝坐在榻上,皇后摘了金丝镂翠玉护甲,给他剥起金橘来,温声道:“臣妾想着,今年天气热得早,加上又添了年幼的阿哥公主,臣妾担心他们耐不住暑热,若是像温宜去年一般,因着暑热受了苦头便不好了,臣妾听闻怀宁昨日身上便有些不好,公主娇贵,是该好好照顾着。便想着同皇上您说一说,是否要提前去园子里避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