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辰卿道:“若你还在这处说话,怕是要误了上药的时辰。”
我忙将他扶上马车,见秀秀过来与姚大娘姚二叔道:“快些上马车罢,如今世道乱的很,咱每一处往阳谷县去,路上有个照应。”
我此时才瞧见,陆辰卿这马车后头,跟着好几十数弓马娴熟的汉子,有几个我略脸熟,是府里看护,好些却是我不曾见过,想来是京中本家派来保护陆辰卿的。
陆辰卿到底伤的如何,且要如此多人护着。
马车上,陆辰卿张开两手,示意我替他脱衣裳。
我脸儿热热,伸手向他腰带,他今日穿着青纬罗暗补子直身,是素日家常衣裳,轻易能解开。
待敞开他衣襟,我已脸红色赤地不敢看。
只听陆辰卿声音从我耳边响起,道:“你不看,又怎的与我上药?你这手,却摸的哪处?”
我一惊,抬头看他,此时我的手正放在他小腹,肌肉虬结扎实,肤色比冬日的雪还白上许多,可气煞人也。
又见着他身上几处淤黑伤势,黑白映衬,好不惨烈,可见刚受伤时,得疼成啥样儿。
我猛地缩回手,恨不得立刻就下马去,不敢再与他一处。
我道:“怎的伤的这般重,你不曾说过。”
“何必说,你如今不是见着了?可还心疼我?”陆辰卿说话时,气息温热,拂过我面颊,我的心立刻如沸油里过了一遍,忒煎熬了。
“且少说几句,还不上药!”我作势要恼了。
陆辰卿拧开瓷瓶,递到我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