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廊角下零星几株白海棠,手里的茶已吃了一半,便看见秀秀笑嘻嘻过来找我。
秀秀道:“迎儿,快,少爷寻你。”
我叹息一声,悠悠吃了口茶:“他又怎的了?”
秀秀拉着我,往外头带:“管他怎的?门外李师傅找少爷回话,说起你,这便找你问问。”
李丰,忒实在了些。
陆辰卿在书房外卷棚下见我,他与我一般,都在吃茶,不同的是我吃的清茶,用小陶碗,他却是泥炉炭火,小煎茶饼,看着恁般高雅。
我笑道:“少爷好雅兴,这天儿将晚不晚的,您不曾歇息哩。”
陆辰卿面具下看不出脸色,撩起衣摆,那比女子还白皙的手,拎着龙泉窑青釉弦纹壶,给自个儿倒了一杯。
水流缓缓而下,注入杯中,我这心,也跟着颤颤巍巍起来。
陆辰卿道:“今日门外因是何事?”
瞧着罢,定是李丰告他原由了,这本不是大事,我以为陆辰卿不知道。
我不敢隐瞒陆辰卿,俱都一五一十说了,说完便道:“少爷,不算得恁的大事,她也便说您老人家比不得西门庆,说你算个甚么,她就说说,多早晚咱每听听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