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绣工见长啊秀秀,多早晚让我见见人呗。”
秀秀抢夺不成,顿时气恼道:“你再说我要动手了。”
我也就闹她一闹,随手递给她:“好了,不过问问,我说你,你把人家记心里头,他就没得准话给你?”
李嬷嬷是陆府除了陆辰卿以外,说话最重的老人,听秀秀说,她是京中府里派来照顾陆辰卿的,一家子都是家生奴才,要是苗秀秀真心底有宏兴,那她是留在陆府,亦或是回京中本家,总得有个说法儿。
秀秀只盯着并蒂荷花瞧,低声喃喃道:“我不知道。”
得,看来两人并没得多想的长久,宏兴时时伴着往清河县送物事,想来在本家也是受重用的,再有李嬷嬷,是陆辰卿母亲交代来的,身份自然贵重些。
我瞧着秀秀这路,将来委实难走,不过倒也不怕,指不定一两年后,她就能遇到前世那屠夫相公,陆府的事也就随云烟过了。
秀秀把绣绷子放箱笼里头,一脸严肃瞧着我:“迎儿,你告诉我,我与他,是不是太远了。”
我道:“你说这远,是恁个意思?”
秀秀苦笑:“你还诓我,我与他,谁都不必谁高贵些,都是奴才,可他终究与我不同,我怎么开得了口。”
我叹息:“秀秀,不如,咱还是把这事儿过了罢,将来你出府,有了陆家这一遭,多少人家稀罕哩。”
我这话秀秀指定不爱听的,可不听归不停,我总要说。
秀秀摇摇头:“罢了,我不想,”说着又看我:“且是你,前头还说软轿请你都不来,如今可不来了,可见世间事,大多说不准的。”
我道:“可不是么,你家少爷尊贵,合该有人伺候他,也不知京中那陆府,到底多气派,养着这么个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