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见左右没人,凑到我跟前,压低声道:“迎儿,我告你一事。”

恁的神秘。

我也凑她跟前,笑道:“李嬷嬷又赏你银子了?”

苗秀秀圆眼一瞪,作势要掐我脸,笑道:“你眼里头就只银子罢!我听他们从京城府里带来的丫鬟说,少爷和李嬷嬷待我亲厚,是因着我跟少爷死去的妹妹模样很是相似,不然才轮不到我这村姑当少爷跟前的使唤丫头,你说她们的话可信不可信?”

我拿帕子擦擦她的嘴角,道:“你却不管可不可信,只要你安分守己,像不像,都不挨着你甚么。”

苗秀秀又喝了一口杏酪:“这倒是。”

“你恁的说,我就不乱想了,她们那些个丫鬟子再想挤兑我,却是不敢,看我不顺眼也不能拿我咋样。”

我笑了,抬手排开她伸向山药糕的爪子,道:“李嬷嬷可不兴吃你沾过的吃食,没得怪样子。”

苗秀秀脸一苦,央道:“你这人!怎的就不给我装一碟子,馋馋嘴不成?”

我默默把山药糕盖上,道:“以前是谁说,我做的东西,猪都不吃,会毒死人的,如今却是改话头了,这脸疼不疼?”

苗秀秀梗着脖子道:“迎儿好人儿,凡是担待些儿罢,我不就说了一句?谁让你刚跟姚大娘学厨那会儿,只打发我来给你评说,我老实说了你又埋汰我。”

完了,不等我开腔,一碟子蔷薇花饼子,俱都进了她肚里。

自打来了姚家,我便找了由头,央求姚大娘教我厨下功夫,她娘家爹爹是御膳房出来了,一手红案白案都会,姚大娘都学了,可惜姚方念书得力,轻易不会再学这个,姚正还小,性子跳脱粗糙,想来没法儿用心学。

姚大娘见我心诚,索性就应了,我跟她学了几月光景,多少有些成就,不说十乘十,倒也有六七分在。

想着刚学那会儿,姚方姚正吃我做的东西,见天拉肚子占茅房,实在是怕了我,见着我动锅铲就借口出门,我没得人,只得往陆家寻秀秀,好在小妮子比那俩小子争气,耐得住我造她,捏着鼻子也把我给她弄的东西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