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太医为证,臣女不敢欺瞒陛下。”谢明意掷地有声。

惠帝眼中闪过一道暗光,侧眸询问太医,老太医再次跪与殿上,有些含糊地道,“谢姑娘的确是喜脉,正如她所说,满了三个月了。”

祁朝晖腾地一下大步出列,凤眸紧盯着太医,薄唇抿直,“谢氏和腹中孩儿如何?方才接了四皇子一下可有惊到胎气?”

殿中再次默然,得,不用有丝毫怀疑,腹中的孩子定是镇北侯府的子嗣!

闻言,顾景同眉梢间的一丝喜意消失的无影无踪,再次回归了疏淡。有缘无分,当是此吧。

裴氏女的脸色变得苍白,身子摇摇欲坠,死死地被自己的母亲拽住。“念儿,婚事还未商谈,记住,你是后族的女子不能在这殿上露怯。”

此外,南沅郡主和柔妃的脸色也不好看,她们可是前脚刚让镇北侯夫人吃了挂落!

“侯爷不必着急,谢姑娘怀相好,胎儿也稳。”老太医年岁大了,被他那么一盯说话语气有些发颤。

“甚好!”祁朝晖眉目间的冰冷褪去,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还当小夫人要与顾景同那厮成事。天意如此,她合该是他的夫人!

二十六岁得知自己要做父亲,他有些失了分寸,有力的手臂便要将跪在殿中的小夫人扶起身。

谢明意漠然地避开,一个眼神都未给他,再次叩首,“陛下,不知臣女救四皇子的功劳可曾换您一个恩准。”

祁朝晖的手臂悬在半空中,落空。他若无其事地收回,理智也回来了两分,拱手道,“臣失态了,望陛下恕罪。”

楚惠帝斜了他一眼,凉凉的,言下之意既知道还不快退下。

祁朝晖面无表情地回列,只灼热的视线未曾远离女子一分一毫。

“说来听听。”惠帝起了些兴致,问道。

“臣女已经打定主意数年之内一人专心抚育孩儿,暂时搁置召赘一事。不过陛下的赐婚是何等的荣耀,臣女心向往之。故而,斗胆请陛下保留您的赏赐。待到数年之后,臣女有了意中的男子,再请陛下赐婚与我们。”

嘶,轻微的抽气声响起,伴着镇北侯黑沉如锅底的脸色,谢太傅的女儿震惊了殿中的所有人。

赐婚的名头也就是说着好听,可这谢氏女明明是偷换了概念,向陛下讨了个婚姻自主的权力。有陛下的承诺,之后即便是谢太傅也不能逼着她嫁人。

而且,明摆着,镇北侯更是不行。听她话中之意,抚育孩儿丁点儿都未提到孩子的生父镇北侯,这是不打算孩子回镇北侯府啊。

李老夫人自然也想到了这里,什么叫一人抚育孩儿,这是镇北侯府的子嗣。无论如何都要回到侯府,大不了大不了,她就暂且向谢氏低个头陪个错。

可惜天不遂人愿,谢明意心意已决。

“汝是个有想法的。”惠帝一时哑然,回过神来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