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手低下头,将无处宣泄的愤懑压回心底,开始着手检查春树的情况。宁次代替她走到恒温箱前,开始哄不住哭闹的小婴儿。他这段时间学到了很多,最基本的一条就是医者要保持绝对的冷静。他看了眼冰棺里的姐姐,带入自己的母亲设身处地的思考,确定在这种情况下,姐姐一定会更希望自己能守护好小婴儿。

与之相反,面带忧色的静音想给跪在地上的宇智波止水检查一下伤势,却被拒绝了。

“如果你想春树带着孩子改嫁可以不检查。”纲手冷冷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止水愣一下,疲倦的眼睛再次睁成上挑的猫猫眼。

宁次犹豫了一下,对第一次见面的姐夫招招手,小声道:“他在这里。轻一点。他的感官很敏锐,听到一点点声音就会被吓哭。”

黑发的青年不知所措的站起来,已经失明变成灰色的瞳仁也和旁边完好的左眼一起努力睁大。他的双手垂在身边,颤抖着,不知道该怎么放,最后只能紧紧的握成拳头。

经年累月的忍者训练让他前进的脚步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却像在刀尖上行走。

恒温箱里的婴儿还在哭泣,声音却随着止水的靠近渐渐变弱下来。

止水双手按在玻璃箱外,整张脸紧紧的贴在上面,瞪大眼睛看着这个会哭会闹还会蹬腿的小生命。

“他叫什么?”

宁次囧了,无语的回答:“你才是他的父亲吧。”这种问题怎么也轮不到他呀!

“是。是了。你说得对。应该是春树和我。可是春树……”自言自语到一半,止水猛地回头看着冰棺里的妻子,痛苦的表情再次出现在面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