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宫地伊树策划了一场爆炸,爆炸的冲击波震碎了玻璃,如果不是他及时按住了我的脖子,就会有一片玻璃直接刺穿我的喉管。”

黑泽秀明顿了顿,迅速抓起琴酒的手指,低下头按在自己的后颈上,“当时就是这样。”

他摆好了姿势以后松开手,好像完全不知道在一个黑手党面前保持这样的姿势就是将自己的生命完全交付到对方手里。

琴酒微微收拢手指,感受到弟弟脖颈边有序跳动的脉搏。

没说谎,句句都是真话。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黑泽秀明,他的弟弟特别不擅长对他说谎,不擅长对所有亲近的人说谎。

因为他珍惜这些感情,不想因为任何谎言失去他们。

琴酒想到波本右手背几乎贯穿手掌的伤痕,大拇指在黑泽秀明的颈动脉边上摩挲一下,然后缓缓松开,熄灭手中才抽了一口的香烟,“别让别人摸你的脖子。”

“嗯。”黑泽秀明低低应了一声。

哥哥这样的人就是要像这样相处才对,在言语中添加强硬的对抗只会把人激怒,就是要低头才行。

他得意地把那片按在手掌底下的衣角搓进指尖绕了几圈。

“我不会因为他救了你就对他有什么优待。”琴酒瞥了一眼他的小动作,没管,“这种特立独行的人……”

“别说他。”黑泽秀明大胆地把手伸进琴酒兜里,“接下来六个小时我们去做什么?你上船之前答应过我的。”

琴酒沉默了,这大概是他弟弟屡试不爽的一招——撒娇耍无赖。

他捉住黑泽秀明的手,从自己兜里拔出去,然后站起来稍微坐远了一点,对着想要靠过来的人冷声道:“坐好。”

黑泽秀明不太情愿地端正坐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