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篱镜似乎听到谁在叫他,声音有些熟悉,像是他那下山后已有数年未见的小徒儿的声音。
于是他睁开半阖的双眼,醉意朦胧的视野中便就看见了他那和记忆里已有所不同的小徒弟。
小狐狸似乎是长高了长大了,由半大的少年变成了立于玉树的青年。
方尘栖跪落在他身前,含泪笑道:“徒儿不孝,回来看您了。”
“是……落衡回来了?”师父似乎还以为是自己醉酒出现了幻觉,他揉了揉自己的睛明穴发现眼前之人确实是真人而不是幻觉,不由笑开了,“你个小混蛋还知道回来看望你师父啊?”
方尘栖也弯了眉眼,低头道:“是徒儿不孝,一直以来都未曾回来看师父您一眼。”
这师徒俩聊了一会儿,方篱镜便就把话头绕到了仲墨州身上。
他老早就注意到徒儿身后的那个黑衣男子,其样貌出众气质超然,绝非寻常之人。
且端看对方看他徒儿的那眼神,师父他老人家就特别敏锐地品觉出一番不对劲了,“你身后那位,是你的道侣吧?”
真不愧是师父,一眼就瞧出了他俩关系不一般,直切入主题。
方尘栖闻言被自己口水微微一呛,干咳了一声道:“这都被师父看出来了?”
“毕竟你师父我也算见多识广,想当年你师叔清风仙尊……”方篱镜面上神情似是追忆,话说一半就开始怅然了,而后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徒儿,摇头道:“罢了,徒儿长大不中留啊。”
方尘栖本就是个脸皮厚的人,奈何在长辈面前还是不由面薄一回红了脸。
他招仲墨州到身旁来,正式向师父介绍道:“师父,这是徒儿愿结为一生的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