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邺各家大户的后侧小门是专门让家仆和妾室进出的,堂堂重臣竟要从这小门而过,这对于当朝太师来说算是莫大的羞辱。
“好。”沈云亭应道,只要能看见她,他不在意是什么地方进来。
程景玄见他应下了,也不再为难他,放了他进去。
沈云亭快步进了屋,嘉禾正躺在病榻之上,面色苍白中透着病态的红,呼吸深重,闭着眼似乎正做着噩梦。
她不停地梦呓着——
“火,火,好疼。”
“夫君,孩子……”
“救……我。”
她正梦着第一世临死前的一切。
她今日被火惊到,方才那场吞噬人的火让她回想起了藏在心底深处最痛苦的记忆。
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深陷。
沈云亭颤着眼睫,将浸在冰水里的帕子拧干,置于嘉禾发烫的额头上。
他慢慢抓起嘉禾的手,放在唇边碰了碰,悄声道:“我从未想要抛下你。”
那是他的罪责,也是个意外。可他不敢告诉她,他怕嘉禾发现他就是那个让她讨厌到极点的沈云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