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洛霁凶名在外,一般人轻易亲近不了他,这哑巴又是个古怪的性子,在朝中独来独往,从不与人攀附结交。

洛霁冷着一张脸,右手僵硬地举着一杯酒,动作颇有几分恶狠地递给孟昊乾,孟昊乾愣了愣,傻在原地。

他身侧的副将连忙解释:“将军这是恭贺您今日新婚大喜呢。”

军师则是不紧不慢地补上一句话:“将军祝您和公主殿下芝兰茂千载,琴瑟乐百年。”

孟昊乾连忙接过琉璃酒盏,一饮而尽,与他们几人刚刚寒暄了几句,便又有朝中的官员来找他敬酒。

“好了,别喝太多了,”孟宣眼看孟昊乾被劝着好几杯酒下肚,已是醉眼迷离,连忙把他从宾客人群之中拉出来:“好了好了,别再喝了,可别让公主殿下久等了。”

孟昊乾醉醺醺地应了一声,在几个小厮的牵引下离开了前厅。

路过院子的时候,凉风扑面而来,孟昊乾突然觉得胸中一阵翻江倒海,一股异物从喉咙里涌起,他甩开扶着他的小厮,踉跄扶着院内的一棵枯树呕吐不知。

“爷,您还好吧?”领头的小厮拍了拍他的背部,眼看孟昊乾吐得到处都是,一边吩咐其他小厮去烧些热水,他则去给孟昊乾拿件干净衣服。

“呸呸呸。”孟昊乾用手背擦干净嘴巴,扶着树干慢慢站起来,然而再他站稳看清院子里的景象之后,他眯起的眼睛突然不敢置信地睁大了。

“孟郎。”穿着绯红嫁衣、黑发披散未束的女人在沉沉夜色中对他柔柔一笑,双颊抹了胭脂,映着昏暗的灯笼,艳若桃李,一等一的好容貌。

但女人这身娇俏的新嫁娘打扮非但没能让孟昊乾心生欢喜,反却让他尖叫出声。

“戈璆?!你、你不是死了吗?”孟昊乾声音颤抖:“不是说你被贬为官奴没几天,你就上吊自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