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九认出那是自己去水月庵时,在沉睡的她的身边留下的那朵桃花,终于不再紧张,唇角微翘,笑了起来。
如果说连三月先前的笑容,像是深渊里开出一朵花来。
他这一笑,天地间的花都开了。
连三月不喜欢他笑,转过头去,望向远处的应天门说道:“我不喜欢你,今天不要与我再说话。”
然后她望向谈真人,说道:“如果不服,你尽可以找帮手,得道者众,怕什么?”
是的,她是连三月,觉得你们这么做不对,就要开战,就要杀人。
与她是谁的人,没有半分关系。
……
……
应天门上,云雾如前。
看不到白真人的容颜,也不知道她此时的情绪,只能听到她说道:“青童先生,看来要麻烦你先出手了。”
十余艘云船已经尽数退出朝歌城,最外围有艘云船离得更远,竟有些孤帆远影的感觉。
那艘云船上的中州派弟子很少,最多只能保证云船运行,而无法向朝歌城发起任何进攻。
那些中州派弟子的神情很是紧张,总是忍不住望向船尾。
船尾的阴影里舟膝坐着一个人,头上蒙着一块粗布,遮住了全身,不知是害怕阳光还是厌恶阳光。
当白真人的声音在云船上响起后,那人缓缓取下了头顶的布,露出了真身。
那人穿着一件青衣,脸色苍白,乱发披散,不知多少年没有洗过,眼窝深陷,散发着极其诡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