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体一片沉寂,什么都没有,灵力空荡,灵府也不见了,连感知力十分敏锐的神志都不见了。
魏溪冷汗越流越多,他闭紧双眼,开始默背心法,但背着背着,他竟然忘记了心法的后半部分。
记忆突然变得模糊不清,原本前后清晰的心法文字一下子混乱起来,就像是在梦里背了一篇古文,梦醒之后只记得自己背过,却想不起具体内容。
这时,屋外突然响起开门声,父亲和继母的儿子放学回来了,魏溪听到父亲和继母高兴的说话声,他们一边问孩子期末考试准备得如何,一边问他暑假要不要出去旅游。
三人随即开始商量去哪里玩,玩几天。
魏溪听着他们的说话声,过往记忆逐渐清晰起来。
他想起自己瘫痪时经常被父亲一家扔在家里,他们会雇一个护工,每天给魏溪送一次饭,换一次成人纸尿裤,护工照顾他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以后,剩下的所有时间,只有魏溪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紧闭的窗户和雪白的天花板,发呆一整天。
那时候魏溪每天都在想,不如就这样死掉算了。
死掉都比这样不死不活躺着好。
可他动不了,连自杀都没办法,他试过饿死自己,可求生的本能总会让他最后妥协在强烈的饥饿感里,随之而来的,就是继母无情的嘲笑。
说他明明贪生怕死还作什么秀,他应该感恩,至少家里人没不管他死活,每天给他吃给他喝,还给他屋子住。
回忆越来越清晰,魏溪身上的冷汗也越来越多。
他甚至忍不住想,会不会穿越的一切,都只是他的美梦,他其实永远被困在这张床上,梦醒,迎接他的就是噩梦一般的现实。
他用力咬了口舌尖,鲜血涌出,他尝到满嘴的血腥味,舌尖痛感清晰,一切都真实得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