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玄微沉沉缓了几口气,很快抬膝跨过萧倚鹤,呲溜下了床,见鬼似的跑了,“好,那我走。”
萧倚鹤望着他的背影直笑,待他的动静完全消失在耳内,听着去的方向,许是换到自己的院子里去了。他止住笑,仰头躺倒在床上,抓起薛玄微的被子覆在脸上。
一阵属于薛玄微的清苦熏香钻进鼻腔。
他闭上眼,是这一个月最舒服最安然的一次,沉沉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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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尽黎明,是一日当中最黑最暗的时辰。
萧倚鹤整个裹在被子里面,在烧热与困意下连呼吸都比往日轻了几分,他身量与薛玄微相仿,只是更清瘦一些,但躺在彭软的被子里是全然看不出的。
他在梦里贪婪地与师弟依偎在一起,并不知晓此时,门外落下了一道清影。
那影轻轻地推开了门页,悄无声息地踱到床前,月光从窗缝里打下一片银白,照亮了缓缓从来人肩头垂落下来的一条云纹绥带。
——黑暗里,他手中闪过一抹凌厉的锐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