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舍院落中。
南荣恪正扶着半身被血浸透的朝惜之, 低声轻咳,身侧则立着一只七弦崩断的瑶琴。
朝惜之快步走出,喊了声“师父”。宁无双紧随其后, 终于见到了太初剑宗这位只闻其名的“观花君”,确实如传闻一般,悦怿若九春……但也确实病弱,似春寒料峭里的一支雪梅,只迎风站了这一会儿, 就又咳嗽起来。
“你怎么来了?”薛玄微见他如此惨状,便皱了皱眉,上前去为他查伤。
朝惜之摇了摇头, 眉目柔和:“无妨,只可惜素月……”
“素月”正是跟了他几十年的琴,他入道那日,两袖空无一物, 只携了这把琴上山。后来他以音入道,“素月”就顺理成章成了他的随身武器。
朝惜之不擅斗法,也甚少下山, 因此“素月”能派上用场的机会不多, 往日也只是坐在殿中抚弄自赏罢了。
“着人修缮就是。”薛玄微道, “你为何弄成这幅模样?”
朝惜之咽下宁无双递来的一枚丹药,顺了顺气, 才说:“我与你们传了数次飞信,你们迟迟没有回应,我心下不安,又想着你的药应当没了,生怕出事。便寻着那些失踪弟子留下的线索找到这里……谁知刚入村口, 便撞上了一人。”
薛玄微问道:“什么人?”
朝惜之一脸愧疚,回忆道:“未看清,他罩着黑色披风,招式凌厉,我甚至未能近身,只招架他招出的几只纸人傀儡,素月就断了弦。”
宁无双忽地抬头:“纸人傀儡?他往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