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玄微沉声道:“站住。”
萧倚鹤咽了声口水,脚下发黏。
薛玄微好整以暇地道:“回来。”
萧倚鹤踌躇了半天、磨蹭了半天,心想他还能将我头拔下来不成,一咬牙一跺脚,又推门踏了进去。
只道他是要翻自己私自下山的旧账,别开视线,英勇赴死道:“薛宗主,我不是故意下山的——委实是偶遇朝师兄,听闻黛川水深火热,一时心急如焚,故来助道友们一臂之力!”
薛玄微已经对他的胡说八道有了非常高的容忍度,缓缓向前。
他往前一步,萧倚鹤只能后退一步。
最后脚后跟撞到桌腿,疼得狠狠一抽,一屁-股跌坐在圆凳上。
僵持了半盏茶,薛玄微突然抬手向他脸颊摸来。
他两手撑着凳边儿,被迫仰头,一双冷峻眉眼越趋越近,渐渐在他眼中变得清晰,他破罐子破摔道:“薛宗主难道要在此处成合籍大礼吗?”
薛玄微一愣,随即音调微微上扬地“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半晌,他才看够了萧倚鹤失态的表情,那双失焦的琉璃目盈着淡淡的光华,分外撩人。却还是抬起手腕,将手掌覆在他的眼睛上:“闭眼。”
手心里两扇睫帘不肯老实,挠着掌心,这种微有不安的姿态将他心中细弦颤然拨动,几成燎原之势,薛玄微眼底微幽,嗓音低沉下来:“也罢……与瞎子双修别有兴味,你想试试么?”